您的当前位置是: 首页 -> 资源专栏 -> 专题信息 -> 文化聚焦 -> 正文

时间之外的忠诚

时间:2012-07-17

十月,我开始对她产生好感。我们是同班同学,为了表达心意,我送了她一朵玫瑰,但是遭到了无情的拒绝。一个月后,我央求姨妈跟她聊聊,可谈话显然进行得并不怎样。“我课程很紧,”她说,“没时间考虑这事。”

天气渐渐转凉,我对她的感觉也趋于平淡。十二月过去,迎来了新的一年,我越来越觉得曾经希望和她开始一段关系这个想法荒唐透了。然而到了春天,大地回暖,她开始在课堂上盯着我,有时候冲我微微一笑,双颊绯红。四月,她终于对我说:“一块儿吃午饭吧,十二点半在食堂等你。”

我答应了,心里却不以为然——直觉告诉我她不是我的真命天女,所以我失约了,独自一人解决了午餐。她始终心怀希望,坚持不懈,我则对她失去了兴趣。她给我发短信,提起去年秋天我的示好,说到了那朵玫瑰和我姨妈;但即便我十分努力,和她在一起时也提不到一丁点儿兴致。季节不一样了。

春去夏来,六月后她对我的感情开始消散,我却仍旧以为她还喜欢着我。秋风带走了夏日的炎热,奇怪的是,我又爱上她了——像去年一样。这次,我决定去拜访她的父亲,请求他把女儿嫁给我。第一个难题是找到她家,我很不好意思地直接去问她,毕竟春天时我冷落了她。最终她还是给了我地址,于是十一月里,我登门拜访了。

“这要看我女儿的意思,”她父亲说,“如果她答应,我就没有异议。”

“我能明天打电话问您她的答复吗?”我问。

“不必,到时候我会跟你联系。”他坚持,我只好同意。

电话沉默着,十一个昼夜悄然逝去,它仍旧没有一点儿要响起来的迹象。我终于忍不住去找她。我不想把她当时的话全写下来,总而言之,她对我已经没有兴趣了。我还记得那朵玫瑰,还记得她是如何拒绝的,我还记得姨妈那次失败的游说。

我心情沉重,默默离开了。

岁月流转,又是一轮冬去春来。四月,她又向我投来期待的目光,一如曾经。我先是感到沮丧,继而是愈演愈烈的愤懑。现在一切都明了了,我在每年的这个时候对浪漫异常迟钝,而她则恰好与我相反。

她在一个无人的角落找到了我,气氛变得很微妙,她只说了一句“嗨”。

我礼貌地打破这尴尬的沉默:询问她父亲的近况,诸如此类的话题。她看着我的眼睛,微微一笑:“他很好,有时候还问起你。”

“我很好,请替我向他问好。”我闷声应着,“如果你不介意……”

“不,莫森,等等——”她打断我,“我当初不该拒绝你的。忘了过去吧,做朋友好吗?”

“我想我们不可能了。”我说,“对不起。”我转身离开,但她接下来的话让我脚步一滞。

“但你去找过我爸了。”她恳求着,“况且在那之前你想得到我,不是吗?”我回过身,第一次看到她泪眼朦胧。她向我走来,脚步缓慢而又急切,她轻启双唇:“亲我一下,莫森,我回来了。”我深深坠入她极度渴求的内心,尽管在这段时日里对她毫无兴趣,我还是决定吻她。

我下定决心,并不因为对她的兴趣,而因为我是一个人。我能思考,能记住一些事。我记得每到秋天自己对她的爱意,春天时她也一定有同样的感受。我轻吻着她颤抖的唇,我在乎她,不想让她伤心,对我来说,这与生理上的爱毫无关系。承诺伴随着有意识思维而来,这是人类行为的鲜明特征。

我吻着她,咒骂着大自然将我们的恋爱季节分离开,因为这季节性变化导致了我们的激素平衡的不同。

现实是,当春季来临,气温升高,她对我的热情也与日俱增,而我却在天气渐凉的秋季才对她产生好感。这意味着我们永远不能同时爱上对方。但作为人类,我们能思考这样的现实,也能尊重彼此的生理机能。两个人互相理解互相尊重,这样的爱才是真爱。

2011年秋天,她也意识到了这些,并允诺会同样关心我的感受。

现在是2011年12月7日,我们的爱仍在继续。

作者现年21岁,梦想在伊朗建一座驯鹿农场,在瑞典建一座骆驼农场。